新路说历史
— — 桑尼拉乌他玛路

Glenn Low
Sep 17, 2022

为纪念在1299年建立“新加坡拉王朝”的桑尼拉乌他玛,国家发展部在2019年在新开发的比达达利住宅区内,以他的名字来为一条道路命名,同时也肯定之前位于该区的前桑尼拉乌他玛中学当年对本地马来文教育所做出的贡献。

2019年配合新加坡开埠200年在新加坡河畔安置的桑尼拉乌他玛塑像。(图片:SPH Media)
除原有的莱佛士塑像,新加坡河畔在2019年1月也出现过桑尼拉乌他玛、富商兼慈善家陈笃生、莱佛士秘书兼马来文豪孟诗阿都拉(Munshi Abdullah)以及商人兼印度社群领袖纳莱依那比莱(Naraina Pillai)的塑像,新塑像由新加坡开埠200年工作组委托制作,目的是为了纪念在新加坡700多年历史中为社会做出重要贡献的4个人物。(图片:SPH Media)

60年代出生的人,在小学的时候,就在课本上读过桑尼拉乌他玛(Sang Nila Utama)的故事。
根据历史记载,来自苏门答腊巨港(Palembang)的桑尼拉乌他玛王子,在1299年建立了“新加坡拉王朝”(Kerajaan Singapura),成为第一任君王。在他的领导下,“新加坡拉王朝”曾是个势力强大的王国。

阿裕尼路上段在过去有很多富有文化遗产价值的茂盛树木,建屋局把这路段改为历史文化人行道,人们能沿着这条人行道上设立的“故事板”,重温比达达利多姿多彩的过去。图片摄于2013年8月29日。(图片:SPH Media)

桑尼拉乌他玛路
9月通车

为纪念这位历史名人,国家发展部在2019年将比达达利(Bidadari,意为天使)区内的一条道路,命名为桑尼拉乌他玛路(Sang Nila Utama Road),同时也肯定之前位于该区的前桑尼拉乌他玛中学(Sang Nila Utama Secondary School)当年对本地马来文教育所做出的贡献。
桑尼拉乌他玛路的部分路段将从9月25日起开始通车,暂时只有双向共两条车道供驾驶者使用。整条道路预计在2024年上半年全面通车,届时双向共有4条车道。
而之前已关闭的前阿裕尼路上段,也成700米长的比达达利历史文化人行道(Bidadari Heritage Walk)。
我对过去的阿裕尼路上段非常熟悉,以前报馆在仁定巷(Genting Lane),十多年来每天上班都会经过这里。这道路两旁都是蓊蓊郁郁的老树,老树枝丫伸展,撑起绿荫的天空,非常漂亮,心情也因而舒坦,当然印象中还有桑尼拉乌他玛中学的校舍。

阿裕尼路上段
是后来延伸出来

阿裕尼路(Aljunied Road)原本是衔接芽笼路(Geylang Road)和麦波申路(Macpherson Road)的路段,后来随着新加坡的发展,在麦波申路与实龙岗上段(Upper Serangoon Road)之间兴建了阿裕尼路上段(Upper Aljunied Road)。
早期的阿裕尼居民以农业为主,其中一处农地属于先驱人物赛·奥马·阿裕尼(Syed Omar bin Ali Al Junied,1792–1852)。阿裕尼是一名慈善家,捐赠土地,建设回教堂。过后,政府在该处建设道路,为了纪念阿裕尼,于1926年把道路取名为阿裕尼路。1954年新加坡第一本街道图已经出现了阿裕尼路与阿裕尼上段。
对老人家而言,阿裕尼路的地标是芽笼路交界的邮政局,这座3层楼的建筑物见证芽笼的众生相,汇集了庙宇会馆、商业赌档、美食和流莺。
在改建比达达利之前,国人提到的阿裕尼,指的不仅仅是一条道路,这里的设施相当齐全,有组屋、学校、公园等各种设施。

昔日的桑尼拉乌他玛中学让路给比达达利新镇。图片摄于2014年9月8日。(图片:SPH Media)
桑尼拉乌他玛中学的校友在学校拆除前穿着旧校服回校参观,(左起)Mr Idris Ahmad, Ms Latiffah Ismail, Mr Jamal Harun and Ms Rosna Hamde。图片摄于2014年9月8日。(图片:SPH Media)

桑尼拉乌他玛中学
在马来教育史上的意义

关于桑尼拉乌他玛路的路名由来,其实也是经过一番争取。1988年,为发展比达达利住宅区,桑尼拉乌他玛中学位于阿裕尼路上段的旧校舍被拆除。当局最初只是计划安排在学校原址立个小看板,说明那是学校旧址。
也是这所中学校友的我国前新闻、通讯及艺术部高级政务次长雅迪曼(Yatiman Yusof)认为这反映了处理此事的官员对历史缺乏认识,他们不明白桑尼拉乌他玛中学在马来教育史上的意义。他于是与同样是前校友的旺胡欣朱利(Wan Hussin Zoohri)积极写信给政府,提出以桑尼拉乌他玛的名字为道路命名的重要性。我国政府在2019年为纪念新加坡开埠200周年之际,落实他们的请求。
报馆前辈陈妙华女士曾在《马来中学的儿女心声》这一篇文章中道出早年马来社会要求开办马来中学的状况,部分文字摘录如下: — —
说到新加坡的马来文教育和中学,可能很多人都不大清楚它的历史和状况。
1957年我开始学习马来文,只能买到小学课本。因为英国殖民统治者歧视民族教育,只重视英文。当时新加坡没有马来中学,大学就更不必提了。马来小学生如果要念中学,就得转去英校念预备班,能考上英文中学的人非常少。所以,马来人的教育程度偏低,很难找到好职业。因此,马来社会当时在争取国家独立运动中,一直要求开办马来中学。他们的要求也得到华族的大力支持。

昔日桑尼拉乌他玛中学的学生在上工艺金工班。摄于1966年。(图片:RAHMAD SIDEK)
昔日桑尼拉乌他玛中学的学生制服团体摄于校内。摄于1965年8月5日。(图片:SPH Media)

桑尼拉乌他玛
第一所马来文中学

1961年新加坡争取到自治,政府于是开办了第一所马来文中学桑尼拉乌他玛(Sekolah Menengah Sang Nila Utama),它被视为开启新加坡马来文教育的历史新篇章,全新加坡马来族都很兴奋。
雅迪曼是学校在1961年正式开课时第一批就读的学生之一,他在1964年毕业。雅迪曼也说,学校创立前,马来家长都不让女儿到教会创办的学校求学,宁愿她们早早嫁人。有了这所中学,情况才改变,教育开始在马来人之间普及起来。

本地早期罕见也是唯一的以桑尼拉乌他玛名字命名的位于芽笼的饮料摊位。(图片:Zaleha Abdul Kader)

雅迪曼是2019年新加坡开埠200年咨询顾问团成员之一。他当时接受记者访问时说,新加坡现在要把历史推前700年,从桑尼拉乌他玛建立新加坡拉王国那期间开始,可是走遍新加坡,几乎找不到任何以桑尼拉乌他玛命名的地方!这也是他积极要求政府以桑尼拉乌他玛为路名的主要原因,据他所知,芽笼士乃巴刹一个卖饮料的摊位是我国唯一以桑尼拉乌他玛命名的地方。
2019年时任副总理兼财政部长王瑞杰在出席已停办的桑尼拉乌他玛中学和敦斯里拉朗中学(Tun Seri Lanang Secondary)的校友会聚会时说:“我希望桑尼拉乌他玛路和桑尼拉乌他玛林荫道,将来可作为桑尼拉乌他玛中学留下的实在历史坐标,而这也是让这所学校的校友可借此向年轻一代国人讲述学校历史的合适地点。”
敦斯里拉朗中学成立于1963年,也于1980年代末关闭 ,其校舍目前已更名为月眠艺术中心(Goodman Arts Centre),现在是国家艺术委员会的所在地。马来文坛最高奖项“敦斯里拉朗文学奖”(Anugerah Tun Seri Lanang )也以敦斯里拉朗命名。
相对桑尼拉乌他玛,大家对敦斯里拉朗(1565–1659)比较陌生。他出身名门,一生宦途和马六甲 — 柔佛王国(1528–1699)的国运共浮沉,他历仕五朝,有过两国官职、爵位,曾经為柔佛贵族和王国宰相,后来是亚齐王国的贵族和苏丹顾问。他同时在1612年奉王命整理《马来纪年》。

福康宁公园9大主题花园重现历史风貌,这是其中的桑尼拉乌他玛花园。图片摄于2019年。(图片: SPH Media)

公园和奖学金
也以桑尼拉乌他玛名字命名

距离桑尼拉乌他玛登陆新加坡至今720多年,除了有以他名字命名的道路,还有花园和奖学金。
位于福康宁公园内的桑尼拉乌他玛花园2019年正式对外开放后,成为福康宁山的热门景点。花园模仿传统爪哇风格,重现14世纪皇家花园场景,也种有菠萝蜜、红毛丹、木兰花和栀子花等记载当时存在的植物,还设有水池和花圃等。
新加坡理工大学则设有桑尼拉乌他玛奖学金,旨在为学术成绩优异但需要财务援助的学生,提供一学年1万5000元的奖学金,让他们攻读相关全日制学士学位课程。

原文刊登在第876期《优1周》(2022年9月16日出版)。

资料来源:
1)《联合早报》
2)阿裕尼路邮局是当年地标,《联合晚报》,9–7–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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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enn Low

来自新加坡,文字人,喜欢读,也喜欢写,希望分享很多的新加坡故事。